杜筱宁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像是在自家遛弯似的踱到了旁边的厨房。

金氏正在厨房里烙大饼,见到杜筱宁,愣了下,随即向外张望。

“大婶别担心,我问过大叔才进来找你的。”

金氏“哦”了一声,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筱宁见状,目光落在那张大饼上,笑着说:“这饼好香,大婶手真巧。怎么做的,能教我一下吗?”

说起自己熟悉的事情,金氏就自如很多。她跟杜筱宁说着烙大饼的步骤,说着说着,忽然顿住。

正在专心听她说话的杜筱宁抬眼看向她,狐疑问道:“大婶怎么不说了?”

金氏终于回过味来,这位看着养尊处优的公子哪里是想知道烙饼怎么做,无外乎是看她不自在,找些话来让她说,好让她别紧张而已。

善意和体贴总是很容易令人放下心防,金氏冲杜筱宁笑了笑,三言两语把烙大饼的步骤说完,然后说道:“敏玲的事情,公子想与我聊什么?”

杜筱宁态度随意,说的话也很随意:“就随便聊聊,大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金氏是个淳朴的妇女,懂的不多,丈夫和子女是她的一切。对任敏玲的关心,也是因为丈夫,所以爱屋及乌。

“敏玲这孩子一直都挺好的,就是很有主见,有时会为一些事情与她叔叔有分歧,一般的小事,她叔叔都随她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为她说亲的时候,她会那样抵触。”

“她一直以来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杜筱宁坐在厨房的一张板凳上,明明是十分简陋的地方,光线也不太好,可年轻的公子坐在那里,十分自如。

金氏“啊”了一声,“没、没有。”

杜筱宁侧头看了过去,“没有?”

金氏支支吾吾,她显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

杜筱宁笑着安抚,“大婶不必担心,你说的所有事情,开封府都会为你保密。”

金氏:“”

中年妇女低着头,不吭声。

杜筱宁想了想,掏出昨天在柳树下捡到的虾须镯递给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