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又把茶水端去给任五,任五低着头,接过那杯水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金氏见到丈夫这模样,顿时哭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官人,敏玲的事情,我们就告诉这两位官爷吧,啊?”
任五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他看看杜筱宁,又看看展昭,欲言又止。
杜筱宁语气温和,“有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如就从头开始慢慢说,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你一起慢慢回想?”
三公子出了名的好脾气,对待受害者家属时,更是有着无穷的耐心。人前明明该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安安分分地当着纨绔公子哥,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绣花枕头不该有的本领。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分外让人放心不设防。
展大人对三公子的这个本事自叹弗如。
任五对兄长留下的侄女一直都很关心,也很疼她。任敏玲年幼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就喜欢围着叔父转,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无忧无虑,在门前的两棵银杏树下像只小粉蝶似的,
后来长嫂和长兄相继离世,任五夫妻就带着小侄女一起过日子,吃喝用度跟自己的子女一视同仁,有点闲钱的时候,甚至还会给小侄女买一些喜欢的饰品和零嘴。
他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虽然平凡,偶有争执,但是一家人齐齐整整。
可是从去年他想帮任敏玲说亲的时候,任敏玲不愿意,她不会像父母也不会像叔父一样困在这小小的村庄,她是注定要飞出去的。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黄金镯子,说那是她意中人送给她的,总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到人家村娶她。
她等来等去,等到珠胎暗结,却没等到意中人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