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宁低头,看着放在墓碑前的鲜花。
这些鲜花,是她和张清平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的。
任五夫妻将任敏玲埋在这里,不远处,就是任敏玲父母的墓地所在。他们可以遥遥相望。
杜筱宁大概理解张清平的心情,但任敏玲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杜筱宁笑着喊他,“张先生。”
张清平狐疑抬眼。
杜筱宁语气温柔:“我虽不曾见过敏玲这个姑娘,但从她所做的这些事情来看,她是个善良又明白事理的好姑娘。张先生,敏玲将她的遗物托付给你,这说明在她心中,你是她一直所信赖的人。你和长青,不一样。”
“话虽如此,可我——”
张清平语气一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三公子,若长青不知道我是敏玲信赖之人,或许敏玲便不会有此一劫。”
如果不是长青,任敏玲已经和李琦远走高飞,离开汴京。
或许离开汴京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少女总与他说,她其实早就过惯了苦日子,她生于斯长于斯,是个庄稼人。
李琦再不济,对任敏玲也是一片真情。
日后任敏玲或许会过得不太好,可她总归是活着,能感知这世上的清欢百味。
再说了,谁能说任敏玲会过得不太好呢?
万一李琦是个能顶事的,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呢?
如今任敏玲已经被埋在黄土之下,说再多也是枉然了。
张清平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