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攒着杜筱宁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这位大人,我家命贵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昨日摔坏了脑门,今日大早起来,邻居便来与我说命贵昨日闯了大祸,说他放火烧了墨香居。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

老人家哭得很伤心,杜筱宁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大娘,您先别哭。开封府做事,是讲证据的。您的儿子,只是被开封府请回去了解一些事情,了解清楚之后,便会让他回家的。”

老人家止住了哭声,望向杜筱宁,“真的?”

“真的。”杜筱宁微笑着,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我们有些事情想问您,您先把眼泪擦擦。”

老人家接过杜筱宁的手绢,擦了眼泪。

杜筱宁刚才进村的时候就观察过了,李家村阡陌相通,家家户户都挨得近,一家有争吵,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传遍整个村子。

唯一的例外是王寡妇的家。

大概因为王寡妇是外来户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离群索居。

杜筱宁问老人家李命贵近日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老人家摇头,哑着声音说道:“命贵平日见到了老人,都要上去搀扶,他如此心善,怎会纵火呢?更何况那小竹林,是城里人家的产业。我们生来是贱命,又怎敢招惹这些人?命贵一生说得好听是安守本分,说得不好听便是胆小怕事,他怎会与人结怨?”

杜筱宁和展昭回城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

这个案子,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那些村民,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像是李命贵的人。

纵火之人不是李命贵,那会是谁呢?

大概,就是茶商王明权的仇人吧。

夕阳将并行两人的背影拉长了,路上很安静,有几个小童在路上玩耍,洒落了一路的开怀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