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了一捧水,泼到了脸上,马伯谦双手按住了面盆的左右两侧,抬头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突然间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好陌生啊,他记得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换成现在这个花白头发,皱纹不知不觉爬上脸颊的中年,年轻时候的梦想,少年时的骄傲都已经寻不见了,只剩下镜中这个邋遢无助的中年男人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马伯谦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开始脱衣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走到了浴缸中躺下,拧开了水龙头,听到温热的水哗哗的响着,一点点没过了他的皮肤,直到把他浸满,只剩下一颗头颅倚在浴缸的沿上。
这一泡就是半个多小时,舒服在马伯谦只想哼哼,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的洗过澡了,也忘了上一次被沐浴露抹遍全身是个什么感觉了。
在这一刻,马伯谦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随时母亲会过来,带着抱怨把自己从浴缸里拉起来。
用澡巾把自己里里外外全老搓了一遍,两遍,搓到了皮肤发红,马伯谦这才停了手,冲水之后,用雪白的毛巾把自己的身体擦干,然后把自己扔到宽大的床上。
躺到了床上没有一会儿,马伯谦便睡了过去。
再一睁开的眼的时候,光线已经透过了窗户洒到了屋内。
马伯谦起了床,解开了自己的被子,从被子的中心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了纸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棉衬衫,还有一件灰色的西装裤。
穿上了衬衫,套上了西装裤,马伯谦在镜子前面好好的照了一下自己,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把裤子衬衫都脱了下来,小心的叠整齐了,重新放回到了纸包里。另外捡了一件补丁少,能看的过眼的衣服套上。
打开了门,站到屋外,一股清新的带着泥土味的空气,一下子充满了马伯谦的胸肺,让他不由的多吸了几口。
这里的空气清新,又不像一般乡村那种,时不时的还能从空气中嗅到一股粪臭味,这样的空气让马伯谦觉得舒服,通泰的那种舒服。
门口是一个大晒场。
水泥的大晒场,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马伯谦知道这是防止温度变化带来的收缩,所以水泥块之间都留有一两公分的间隔。
晒场的面积不小,差不多得有四亩多地,晒粮食的时候这是晒场,平常的时候就是个小型广场,不论大人和孩子都可以在上面玩耍。
马伯谦做出这样的推断来,那是因为他在晒场的四周边上,还看到了一些木制的公园椅,而这种公园椅风格可不是现在国内的革命风,带着浓厚的资业主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