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就觉得一眨眼的工夫,然后不见人。想追吧,门口这还等着维持秩序,然后分拨进门呢。他这会子没工夫管那丫头,只要没出大门就没事。想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这庙学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看着畅通无阻,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藏着呢。

林雨桐当时是真不知道有人跟着她,可以到林子里瞎窜之后,她就知道了,她被人跟上了。原本想着趁着今儿乱,能把庙学里熟悉一遍,可现在看显然是不行了。她假装不认识路,结果任何一个岔路口,好像通过去的地方都有些响动,叫她不能走。她只能‘被逼’走正确的路,然后一直通到出来的那一扇小门门口。

门已经锁上了,林雨桐没犹豫,理直气壮的绕到大门外,然后自己敲响了门,等里面的人开了门见到是林雨桐,就跟见鬼了似得。

她谁也不理,进去就要回房间呢,结果被方嬷嬷带着人挡住了去路。方嬷嬷早得了消息了,只在后门等着,等着她敲门呢,结果人家倒是好,堂而皇之的从大大门进来了。“我说过,不要出院子!”方嬷嬷看着林雨桐,“你这第二次犯了。”

“我没要出院子,但你也没告诉我那扇门是通到外面的。”林雨桐朝那边指了指,“我就在院子里转,然后看见一扇门,门开着,我就出去了。门外都是花木,我以为是院子里带的花园,就转了转,找不见回来的路了,我才发现我出来了。我这不是又找回来了吗?干嘛那么凶?这根本就是嬷嬷的话没说清楚,怎么能赖我呢?要因为这个罚我,我不服!这么庙学,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她说着,就朝这些人瞪眼,“凶什么凶,你们害的我一个人在外面,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你们赔的起吗?”

方嬷嬷脸都青了,但却没再跟林雨桐发火,也没提惩罚的事,只说跟着的一个婆子,“以后杂役进出,你专门盯着,守在门处,寸步都不许离开。”说完就对着林雨桐,说话的语调虽然僵硬,但也想尽量表达温和,“你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该到吃饭时间了。最近在屋里把甲子号的书都多读一读,各地所选之人,都陆陆续续到了,距离考试也不远了,不可再荒废时光。”

行啊!

怎么说都行。

四爷已经来了,到底在一个地方,心里安稳了,更坦然了。今儿跑了半天,只觉得体力是真的跟不上了。想练起来吧,又怕被发现。只有浴池里,这里是每天能安心放松一会子的地方,也能在水里试着练练,别的不求,体能跟上来就行。

至于说要考试了,叫看书去。没打算考上,我看个什么书。

四爷进来之后情况跟林雨桐这边稍微不同。许是男女的差异吧!两到三个人被分到一间屋子。屋子里除了床之外,大部分东西都是共用的。衣服也不多,一黑一白两套,就挂在各自的床柜里,再就是属于各自的洗漱用具,一人一份,放在浴室更进门的位置。

四爷跟书生连同补丁小伙分在了一起,彼此在路上结识,有信任基础。

其他两人进来就稀罕,补丁小伙子看见什么都稀奇,书生是对着书架恨不能把它背在身上。四爷趁着这两人没反应过来,先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头发随意的散着,还没梳理呢,就有人过来收走了脏衣服,等另外两个洗出来,之前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且已经熨烫好送过来了。

四爷吃了东西,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他随便找了张床放下帐子睡他的去了。

暗室里有人关上了一小扇窗,“这个是沧州选上来的?”

对!“此人是沧州人,出事的时候他人在营州。”

“多留意此人。”

“此人有何特别?”

“家里有些家底,对里面的东西能克制住好奇这不奇怪……可此人身上……”总有叫人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又说不上来违和在哪?

“可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是!”这人说的笃定,“他……有些异人之相!”

哦?

这人低头,将沧州来的这个小子的姓名和编号都摘抄下来……

许是每天都有人赶来,要安置这些人会很忙,所以不管是林雨桐和四爷,被管的都特别的严厉。

林雨桐是除了话本都不去碰,四爷是连书架都没碰,就是看床的做工,上面的雕花,看书架的构造,甚至去研究床垫子,也一样,从不碰书。两人的目的是一样,一旦开考,就直接白卷,踢出去算完。

书生就不能理解四爷:“真不考?你要知道,早些年庙学出去的,无一不是干吏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