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坐在龙椅下手的一贵妇‘噗嗤’一声给笑出来了,“这个憨劲不随正阳,倒是这个促狭劲儿,把正阳像了个十成。”

北燕帝就笑,看林雨桐,“听老娘娘说,你要求的是进宫,要跟朕讲道理,可有此事?”

孙氏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帕子,抬头看向一身黑衣,低垂着眼睑的老妇身上。她咬牙,才要开口说话,就听自家闺女说了一句,“是啊!我是要来讲道理的!”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要讲的道理可多了!”说着,就指向老娘娘,“庙学就很不好,不管人家高兴不高兴,她们想要的人就都要带去。还要帮我改掉我身上的毛病,嫌弃我挑食?!我就奇怪了,我是吃庙学一粒米了,还是喝庙学一口水了,我自在我家长的好好的,我家都没人嫌弃我,他们凭什么呀?就像我们家,我祖父从来不强迫我爹爹去当官,叫他一定要是个有出息的人一样,他老人家总说,人各有志!人各有志!这道理我都明白。可她们庙学不管别人的志向,只想他们自己,这都不是对人的态度。把人都不当人,那所谓的人才还是人才?再好的人才放在她们手里也毁了!还动不动就太祖怎么了,天母娘娘怎么了……太祖他老人家当然是好的,天母娘娘也是好的,可这些人不好,她们现在就是念了歪经的和尚……”

“放肆!”范学监站出来,呵斥了林雨桐,却去说正阳,“你在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姑姑,你干嘛凶我娘!”

你再叫一声‘姑姑’给我试试,这个小憨子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且把话说的谄媚又辛辣!

正殿这边正说着话,却不知道侧殿还坐着几位大人。

毅国公和汝南王就在其中。

汝南王问毅国公,“这是桐儿那孩子?”

是的!

毅国公手里转着杯子没停,谁要再说老夫这个孙女是憨憨,老夫戳瞎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