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皱眉,“夜里风大,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永安,“去给你姑姑披上。”

酱红色的披风无声的搭在肩上,永安将绑带给系住,然后将披风给拉好,遮挡住里面。长公主端坐着,也没拒绝。

永安朝林雨桐头上瞥了一眼,估计调节气氛,“寿安,今儿就你的首饰最好看。翡翠的吧,我瞧你头上那朵绯红的珠花好看,拿下来我瞧瞧……”

林雨桐抬手摘珠花,长公主抬手将头上的白花拿掉了,“永安,别欺负人家孩子,好好坐着去吧。”

郑王妃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亲自走过去,蹲下来给长公主簪在头上,又顺手把摆在边上的菊花,金黄色大骨朵的,揪了一朵,给长公主插上,“我这个做嫂子的,今儿也打扮打扮小姑子。还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那一年中秋,咱们和大嫂,分着攒菊,你说你不爱那红的粉的,只爱这黄灿灿的瞧着富贵。果然,你还是簪这个好看!”

长公主摆弄白花的手一顿,那个时候,母后连同他们,在宫中艰难。多亏两位皇嫂,出身贫寒之家,用心打理,才叫她们母子几人,过的倒是不那么狼狈。可到头来,自家母子几人,终究是被富贵繁华迷了眼,哪个不是负心人?

“嫂嫂的情分,我不敢忘。”

郑王妃笑了笑,“谁又同你说这个。不过是告诉你,如今不是当年,不可再任性。”

当年,谁的痛一家子都能感同身受。而今,自己的苦自己咽,母亲早不是单纯的母亲,哥哥们也不只是你的哥哥。你失了丈夫,你的痛你承受。叫大家陪着你吊念,那是逾矩。

长公主蓦然一笑,看着郑王妃慢慢点头,“都听嫂嫂的。”

郑王妃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起身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