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干脆起来,“我去看!”
果然,挂着很多个麻布包,里面都是草药。品质虽然参差不齐,但都能用,且还算齐全。林雨桐抓了药自己接水自己熬,也不管其他人的眉眼官司。
“行不行呀?”
吃不死人!
这个态度还是气不顺呀!
林爱勤接管了过来,“不是有伤吗?躺着去,我给你看着药。”
林雨桐没犟着,确实是不舒服。这个身体的伤比看上去的重的多。她是躺在被窝里就给自己摁睡着,这一睡就是三天。除了上厕所之外,不起床,喝药和吃饭都在炕上。三服药下来至少头上这个伤不是那么要紧。
可这一个人躺三天,看起来昏昏沉沉的,也是吓人的很。
生产大队的大夫都请来看了,林雨桐昏睡着并不知道。这大夫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睡成这样,肯定伤的不轻呀!
外面都传遍了!对门的张寡妇哼笑一声,“她林美琴干的就不叫人事!前头那几个孩子是亲的,后头生的这个就是捡来的?”
就有边上的人说她,“叫她听见了!小声点。”
“听见了我也说!”张寡妇朝林家的方向呸了一口,“头一个招赘的男人那是心尖尖,那男人的孩子都是宝贝。只大牛……咱说实在话,要不是大牛受过林老坎的一点恩惠,人家能上她的门……”如今就是开会多,聚在一块一开会,少不了东家长西家短的。
张寡妇跟林美琴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张寡妇死了男人,林美琴那儿呢,是一本烂账。反正就是两人门对门,张寡妇带着俩闺女,林美琴不仅是带着俩闺女,肚子还揣着一个崽子,都没男人。那时候日子难过呀,拖家带口的,没男人真没劳力!可女人带着孩子找男人,不知根知底的不敢找的。刚好,村里有个后生叫大牛,大牛原本没姓,是解放前逃难逃来的,来的时候才十几岁大的孩子,爹妈都死路上了。他愣是活了下来,流落到镇上。林老坎呢,是镇上唯一一家酒楼的厨子,一时心善,给了大牛半块窝窝头,一碗热水。大牛就记这个恩!林老坎下工都夜里了,大牛就跟在后面护着,一来二去的,对村子熟了,就在村里的破窑里安了家。他原本耳朵可不聋,是解放这一片的时候,他给我d带路,跟着去了前线,炮弹落下来跟震成那样的。后来煤矿招工,大牛有心眼呀,人家不要聋子,但谁也看不出他是聋子。体检的时候他先看人家那大夫是怎么做的,说是拿个东西敲,问在哪边。他是观察微弱的影子判断音叉的位置的,反正蒙混过去了,成了煤矿的正式工。如今在那边的临时工很多,但是正式的极少!他这样的不愁娶不上媳妇。可那个时候,林美琴需要帮衬呀。张寡妇真是看上大牛了,热乎的缠了好长时间。可林老坎那时候在呢,临死前叫了大牛,把唯一的闺女托付给了大牛,哭着求他帮着照看。那时候,林美琴把肚子里那个都生下来了,是个小子,就是现在的林尚德。后来两人在林老坎的灵堂前结的婚,不结婚林家这老太太就不叫林老坎下葬,非逼的林美琴应下这婚事,就这么着,大牛入赘了,还姓了林。两人婚后生了个小妮子,就是四丫。四丫跟他爹一样,是个蔫吧的性子。长到十六,蔫吧的林大牛找了当时他给带路的那个队伍的领导,如今在县上很是说的上话,这点关系,把四丫给送去当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