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风吹窗户的声音, 雨打窗棂的声音, 还有那远远的绿浪声,衬的那红烛摇曳的微光,更加旖旎。

一夜风雨,早起并不见晴日。

四爷没睁眼先抬手摸了摸, 人还在身边,正睡的香甜。他侧身去看, 这一翻身, 身下和枕头就发出淅淅飒飒的声音。桐桐怕炕太硬了, 又没那么多褥子铺,于是就把麦秸秆找那种干净的,规整好做了一个厚垫子在下面。这个铺在炕上,再在这个垫子上面铺褥子。

软是真的软,也确实又保暖的作用。但就是一点, 不能动, 一动那秸秆就发出声响。

还有这枕头也一样,里面也是放了切碎的麦秸秆。

没有蚕沙,好歹是荞麦皮也行呀。

他自己这一年在将就, 结果桐桐这更能将就。

这不,人也醒了。

人一醒, 就过来蹭。眯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蹭蹭这里蹭蹭那里,得耐心的等她蹭完了,才能说起床的事。

窗户只有微光透进来,证明天还没有亮透。雨打在院子里饿桐树叶子上,飒飒不住,看来今儿没有下地的可能了。他抬头把她的头发朝后捋了捋,发梢有些发黄,不是营养不良,就是没时间和精力养护。

此时腹肌上打着一直手,来回的摩挲着,没有规律可言,蹭的人有些痒痒。他摁住它,从指肚到掌心都微微有些粗糙。

“之前买的中药用完了?”他问。

没有!桐桐摇头,下巴在四爷胸口一下一下的蹭,“白天没工夫,晚上……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