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冷了,那是真天冷了。

四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下午这一节是大课,阶梯教室里三个班一起上课。铃声一响,教案一拿,直接出了教室了。他的课其实还好,因着延伸的知识多,像是一些名人的生平事迹,穿插在里面讲,一个个的还挺有兴趣。但其他的,尤其像是西方史,很多学生都没兴趣。不了解其文化,东西枯燥无味,那基本就是人数到不齐。到的学生也基本不管老师念叨的是啥,反正各个都挺忙的,老师学生各忙各的,倒也安乐的很。

四爷出这边的教室,那边教西方史的韩老师也出对面的教室。

平时两人也经常碰到,也不过是相互点点头。四爷走的快,先下了楼梯了,然后韩老师在后头跟着,先后脚的下楼,下一层四爷就彻底把对方给甩下了。

今儿也一样,四爷走在前面,可紧跟着,韩老师先出声了,“金老师,等一下。”

四爷站下了,朝对方笑了一下,“您这是……有事?”

韩老师四十多的人了,还是讲师。此人高冷的很,跟谁处的都挺淡的。

这会子笑的很热情,“金老师,忙不?不忙的话,一起吃个饭。”

突然释放善意,必又所求。

行吧!一个学院的,以后的几十年都得打交道,“行啊,地方您定。”

手上却不满,给桐桐说了一声不算,还给丈母娘报备了一声。

结果饭桌上了,四爷才知道,人家是奔着桐桐去的。韩老师跟前妻生的女儿,在桐桐班里,“这个期中考试,孩子的成绩不错,在他们班排了第三,全年级排了三百多名,进步大的很……之前学舞蹈,但是孩子呢,不喜欢舞蹈。她妈呢,以前是学舞蹈出身的,后来生了我家俏俏,就做不了专业的……如今在外面开着舞蹈教室。那是发了狠了,要把孩子往舞蹈上培养。可孩子呢,可能是到了逆反期了,不愿意继续学,跟我打电话说,想考文化课,想上大学。我每周见一次孩子,从孩子的言谈里,我觉得,孩子应该是受了林老师的影响。说实话,我真挺感谢林老师的!孩子以前呢,受她妈妈的影响,多少有点瞧不上我这个当父亲的。二十年了,还是个讲师,挣那点工资……窝囊!可是呢,最近接触下来,我觉得还是懂道理了,上周还跟我说,跳舞她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喜欢,那至少对自己有意义。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孩子问说我,意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