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就有谱了,院子里有园丁,打扫卫生的是打扫卫生的,做饭的是做饭的,除非想做,否则,这家里真不用主人家自己动手。

从三楼又下了地下室,地下室有乐器房,有影音室,有四爷雕刻的工作间,有休闲娱乐室,有一间小杂物房却看起来不杂乱。还有很多的玻璃收纳柜,里面是一水的精品瓷器。

还有一件好像是个宿舍似得,“这是预备出来的月嫂宿舍。白天请人搭把手,晚上孩子不能给月嫂带的,总得收拾个叫人休息的地方。”

看到的是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完全不同的人家。

出来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去看正在装修的另一栋,“三十米的距离,这边给小孙子。那栋大点的,是给老大的。”

大半辈子都没在物质上存了比对心思的人,这会子突然有了一种:我要是早年经济这么宽裕,是不是也没那么多烦难的事。在这边吃了一顿饭,不用动手,做好了就吃,吃了离桌,根本就不用管。

回去之后,她就跟叶工说,“我自诩不是一个俗人,可到底还是俗气了一把。”

叶工看她,“觉得还行?”

王工有些意兴阑珊,“我现在反倒是怕少奶奶一般的日子,叫她消磨了斗志了。舒服惬意惯了,就不想动弹了。”

我说你这人这么拧呢!

叶工就道:“那么好的条件,那林校长本可以什么都不干的,但其实人家干的事少了吗?人家在她的行业里,做到了顶尖。这是个上进的家庭,没有给她一点退缩的空间。那样一个搞了一辈子教育的婆婆,说了一辈子劝学生上进话的人,你觉得她不希望儿媳妇争气?她会是盯着生男孙还是女孙,或是做饭洗衣拾掇的好不好的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