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轻轻飘落在地,只见那纸上写着板板整整的馆阁体:杨兄,多年未见,知兄在寻妻儿……夫人此刻正在金国中都北京完颜洪烈王府之中,我已收了你儿杨康为徒,兄可亲自前往。

没有留名,但杨铁心依然猜到,这般口吻,只有那日雪夜对饮的丘处机道长。

许久,有热泪滚烫落下,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终于……

等到一切都想清楚,杨铁心将落在地上的信纸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灰尘放入怀中,心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金国中都。他想立刻收拾盘缠就走,却是……哪里来的盘缠啊!

他不由地忍了忍心情,刚要去寻念慈开台比武,便听到外面雨声大作,立刻便急躁起来,他想此刻也管不得这许多了,要不……

穆念慈早已猜到如此,看到杨铁心有些内疚的脸,立刻表示我没有所谓,可以呆在扬州等你回来的表情:“义父,既然有了义母的消息,您还是快快前去吧。您去把台子的租赁钱拿回来,买匹快马,少则三日便可达到中都北京了。”

杨铁心到底还是重情重义:“那你怎么办?”他们银钱吃紧,若是他把钱全部拿走……

穆念慈摇了摇头:“没事的,我绣工尚算不错,可以找个布庄做上几日,会等着义父带着义母回来的。”说着便笑了起来,十分为杨铁心高兴的样子:“义父也不必为我的安全担心,我的武功自保足矣。”

听到这里,杨铁心再无后顾之忧,收拾好东西,立刻去把租赁钱拿了回来,又去马行租了匹快马,道了声再见,便消失在了扬州城门的烟雨中。

如此,终于是一个人了,去他娘的比武招亲。

至于找个布庄……不好意思,她虽然拥有原主的武功和手艺,但让她去做绣工什么的,穆念慈自问不是这块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