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耳畔一直回响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柳条哀哀凄凄的求饶声,又有它那些爱莫能助的同伴们饱含的劝抚,阿多尼斯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心软求情的意思,只半垂着眼,毫不掩饰自身抗拒的冷冰冰道:“陛下。”

哈迪斯揭穿道:“你是不愿。”

植物神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徐徐显出个毫无温度的笑弧来:“确实是不愿的,且非仅此一桩。”

自是指的那来得莫名其妙的婚姻了。

他本以为心高气傲的冥王会当场拂袖而去,不料哈迪斯只一如既往地瘫着脸,沉吟片刻后,很理所当然地摸了摸他的侧颊,一本正经道:“不愿意直说便可,不必勉强。”

阿多尼斯:“……”

——这话的杀伤力远比当初波及到自己的雷霆之杖余威要来得惧人。

哈迪斯说完,没再折磨无辜的柳枝,让它欢喜地回归了自由,同时转身往绿林外的方向走去。

阿多尼斯狐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大约是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疑惑,冥王自认贴心地解释道:“就一天。”

“……”

阿多尼斯不由抽抽嘴角——这可真够宽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