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不曾后悔,诚然求不得,但是他是太理智的男子,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抱负梦想远比儿女情长来得重要,所以当他察觉到的时候,将这些微的缕缕感情,死死地压制,男人有的时候,太过克制,也是一个优点。
后来的一切,就像脱轨了一样地往前发展,他也终于知道,为何她会变得如此,如果他站在她的立场,可能他会更加淡漠,对于一个寿命几乎与天同寿的人而言,这世间的许多事情,功成名就,儿女情长,可不是那湖上的烟波浩渺吗?美丽的幻影,可见而不可即,不过如此。
他们的相处很愉快,至少在当时,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如此放肆,因为她不会将这些说出去,是懒散,也是本性。
当时年少吧,即使实在师兄面前,他还是端庄的儒家三师公,何况是外面的刀枪剑影,他几乎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
君子如玉,四个字,却禁锢了他的情感。
不过乱世,本该如此,只是遇到了这样一个女子,一个长生的女子,一个终究抓不住的女子。
现在想来,心动的感觉已经模糊了,她送的乾坤袋很好用,他却从未将它用在军事上,这是她留给他单独的礼物,他不希望沾染其他的利益关系。
这大抵是他多年来唯一的执拗。
多年的抚摸却无损它的景致,就像她一样,永不褪色。
如今,他已经老去了,容貌不再,妻子也早去病去,有的时候,他会想,他戎马半生,什么功名都得到了,为何心中却还是有些空洞。有的时候,他也会想,那个女子,是否还如记忆里那般,颜色明晰。
仿佛听到有人调笑着叫他张小良,唇角微扯,那是独属于她的称呼。
即使记忆有些模糊,这个却印刻在他心里。
这一生,他也不负这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