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自己命在旦夕而不自知之时,更是这老儿冒险前来提醒,这就是救命之恩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被左神隐作为人犯送给了稷下学宫,就关押在后面的乌篷船中。
做人当有仇报仇,吴升偶尔想起,也暗暗发誓将来修为高了之后,要拿神隐峰主和麻衣道人如何如何;当然也要有恩报恩,比如万涛谷主、鹰氏兄弟、马头坡老六等等狼山几位掌柜,诸如此辈,他同样记在心里。
“孙舵主和这老头相熟?”符师问。
“谈不上多熟,认得而已。他在狼山贩卖假货,我也曾中招。”吴升大大方方承认。
符师哈哈大笑道:“这老头是个惫懒的货色,孙舵主想不想报仇?别弄死就行,他还要回去受审。”
吴升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当此之时,还是算了,避嫌为好,免得说之不清。”
符师笑道:“无妨的,你既随船护卫,见一面也是应当。”
吴升摇头:“有的是机会,今日乏了,改日再说。”他和冬笋上人之间可没什么默契,万一被这老头叫破,那可就冤死了。
罗行走带了八名护卫,坐船上四个,自己待着的这条船上两个,看押冬笋上人的那条船上也就只有两个,船头那个一眼就能看见,另一个想必是在船尾了。
至于每艘船上掌舵的艄公,都是普通人,可以忽略不计。
夜深之后,符师和剑师在舱中趺坐调息,吴升和衣而卧,盘算着应该怎么动手。
没什么好犹豫的,冬笋上人必须救,否则良心上是无论如何过不去这一关的。
而且瞧眼下的局面,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或许是冬笋上人压根儿引不起学宫重视,又或许学宫横行惯了,根本没考虑过有被劫船的可能,总之给吴升带来了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