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凌甫将庆书如何不服众的原由隐晦的讲了个大概,讲的不多,也就四五六句,但在场的大奉行都听明白了,庆书这是无容人之量,甚至就连他这次受伤,也是为与门下争功闹出来的。
罗凌甫是炼虚境高修,学宫十八奉行之一,说出来的话相当有分量,足供四大奉行以为依据,如此一来,就算庆书伤好了,恐怕也难回扬州了。
连叔问:“几位以为如何?”
肩吾当即道:“我以为凌甫之言有理,既然庆书不能服众,就没必要等他伤势痊愈,扬州大舍,直面百越蛮荒,行走虚悬,不是长久之计,那就换了吧。”
季咸赞同:“可换。”
子鱼沉吟良久,方道:“若是要换也行,但我以为,什么人适合前往扬州,不可再如去年那般争论不休,当提前定出条陈,确定之后,再拟人选。”
连叔道:“子鱼之言有理。”
当然有理,这句话相当公允,肩吾和季咸都说不出反对意见。
子鱼道:“那我就先说一条。肩吾刚才也说了,扬州大舍,直面百越蛮荒,最是要害之处。百越蛮荒之地,多巫魔妖三道中人,亡命之徒比比皆是,更有妖兽横行,十分凶险。这一年来我也想过,行走扬州,于斗法一道上便为首当其要,斗法不行的,做不了扬州行走。如庆书这般几近丧命,乃引道法不精之故,现在看来,其责还在我等。因此,我以为还是得选一个斗法过硬的高士才好。”
肩吾看了看季咸,季咸皱眉,微微摇头。
于是肩吾反对:“子鱼之言差矣,擢选行走,向来只重任事之能,何尝听说比试道法的?”
子鱼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连叔:“连叔,这是议事,总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吧?”
连叔道:“这倒是不至于,肩吾说的却也在理,子鱼再想想?”
子鱼冷冷道:“既然斗法高低不为考量,那什么是任事之能,请肩吾赐教。”
肩吾道:“见识卓远,有筹谋之计。”
子鱼道:“太过泛泛,若仅以此为据,整个学宫之中,怕不是随便挑一个都可行走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