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华台上,楚王正在逗弄公子轸,公子轸如藕一般的小胳膊拽着楚王的须发,死活不撒手,一个劲的往楚王身上贴,把楚王乐得哈哈大笑。
听闻费无忌入见,也不避讳,将他宣了进来。
孟嬴就在一旁端坐着,虽然已为人母,美艳却依旧那么动人心魄,每次费无忌进宫见到她时,都不敢多看。
楚王笑道:“费卿自坐,轸儿太喜胡闹,寡人这里还抽不开身”
费无忌也笑:“小公子天性亲厚王上,臣当真羡慕不及。”
楚王终于将须发从公子轸手中挣脱出来,刚要应答费无忌,又被公子轸双臂圈住脖子,搂着不撒手,把个楚王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松手,松手,轸儿松手,有重臣在侧,看到不好,失礼了哈哈”
费无忌忽然在一旁低声啜泣起来。
楚王奇道:“费卿?费卿这是怎么了?”
费无忌更咽道:“见王上父子相亲,臣不胜欣喜,且心酸”
楚王轻叹一声,终于将公子轸从脖子上抱下来,交给一旁的孟嬴,入座道:“卿家不幸,寡人憾之如何了?追索凶犯之事,有何进展?”
费无忌拭去眼泪,回道:“蒙王上关心,臣已查明凶犯所在。”
楚王道:“那就快去抓捕!是逃至别国了么?哪一个国?寡人给你一份国书,无论在哪一国,都让他无处藏身,若是不交,便兴兵伐之!”
费无忌叹了口气:“臣死罪,臣不敢奢望替宏儿报仇了。”
楚王不解:“卿有何言,速速讲来。”
费无忌禀告:“臣惶恐,臣竟不知太子对臣误解如此之深,此来特向大王陛辞,愿离开郢都,保全余生。”
一听此言,楚王立时就怔住了,脸色慢慢沉下来:“凶犯莫不是太子的人?”
费无忌双手掩面,泪水自指缝间落下,哭道:“王上莫罪太子,一切都怪臣,是臣惹恼了太子,都是臣的错只是,臣也不知做错了什么,只好离开郢都,请王上念在臣侍奉还算尽心的份上,允臣归乡。”
楚王再次确认:“查清了?”
费无忌道:“寺尉费宾正在宫外,凶犯魏浮沉的下落,正由廷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