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丹师殿,原为桑田无的职司,桑田无升学士后,便将这一摊交给吴升,没有让他人染指,毕竟当时如果指定丹师殿中某位丹师——比如丹师阳皋,此刻再拿回来就难了。
阳皋虽然没有入虚,也是天下有名的丹师,先让人家执掌丹师殿,高兴了没几天又撤下来,此非待人之道,所有人都不会同意。
如今倒是刚刚好,吴升身上职司太多,交卸一个出来是给他减负,且东篱子是桑田无同门师弟,丹道上的造诣同样无可质疑,执掌丹师殿顺理成章。
东篱子也没有谦虚,这是桑田无和吴升给他努力争来的,他没有谦虚的资格,于是点头应道:“若是旁的,我也不知该当如何,既然是执掌丹师殿,我这里心里还算有些底,定不辜负诸位同道厚意,多谢大奉行关照。”
议事终于结束,燕伯侨笑呵呵嘱咐吴升:“丹师殿的职司就请孙奉行妥为交接吧。”
盘师和农丘都过来和东篱子交谈了几句,他们都很好奇,这位被关在第四峰大牢中十多年的前学宫重犯会是个什么性子。
但东篱子交谈时温和谦逊,除了有点沉默木讷外,相处起来竟然感觉还不错。
辰子等了一会儿,待盘师和农丘离去后,这才向着东篱子拱手,想说什么却又还是一句没说。东篱子也没说,躬身回礼,目视辰子离去。
连叔和季咸出门后,从一众聚集等候的学宫修士中穿出,回首望时,文实堂前又被堵得水泄不通,上百人挤在那里,准备一睹东篱子风采,不由各自摇了摇头。
季咸问:“长子呢?”
连叔道:“他去找壶学士了。”
季咸问:“从未听说学士们将奉行议事的结果推翻。”
连叔道:“试试吧,不试一试谁知道?”
季咸点了点头,忽道:“孙五今日……不太一样……”
连叔想了想,道:“似乎修为大进了。他一向和大丹师交情极好,很得大丹师看重,或许大丹师合道,也给了他莫大的好处,你看他在推举东篱子一事上不遗余力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