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巍峨的巨大蠕动迷雾身形旋转，那是一团不断膨胀、收缩的无尽丝线黑雾翻滚，像是某种深海软体腕足动物的眼珠，用可憎的姿态肆意伸展着柔软四面八方的密集眼睫毛。

——毕竟，头发又能有什么其他形状？

“这就是……荷梦斯？”

“我的天呐！”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死死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基因深处徒然被释放出最原始的恐惧。

这和众人心中的光明形象根本不同。

眼前这正是象征了世界万物的知识，不可名状的宇宙级现象，全是阴冷、幽寂，冷酷，病态，就像是宇宙深处一颗飘荡的恒古铁陨石，就像是深夜里的数亿年照耀人类的白色弯月。

他们仰头看去，呢喃着那悠久的最古历史：

【第二天，荷梦斯赋予了知识】

他们仿佛穿越了远古的时空，读起了第二块古代石板，那石板上无数的旋涡圆盘，盘旋天空，地面的凡人们对祂的描述都不尽相同。

这种黢黑扭曲的诡异画风，他们终于知道了那西卡教授在《玛雅文明编年史》描述看到阿米罗的那些话语：

“祂，仿佛巨大无数光年般的太空黑色死寂冰冷山脉，横竖在遥远的黑暗深渊星空，恒古存在，冷冰冰注视这片大地。”

“祂凭什么按照人类的审美？人类是渺小与无力可笑的！人类在整个宇宙河系，在群星面前，连细菌都算不上！”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使死亡亦会消逝，唯‘祂们’永生。”

……

看到的不是三大宇宙存在之一的欣喜，而是仿佛看到了宇宙深渊，恐惧、麻木，就像是看到了人类站在沙滩上看到了最恐怖的海啸袭来那种无力感，人类看到了超越黑洞的最恐怖自然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