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徐公子,差点忘记有个老熟人想要见你,不知你见还是不见?”
徐清沐默不作声。
朝玖拍拍手,一具面覆青甲的人自群尸中走出,笔直站在徐清沐面前。看那身材,中瘦体格,个头不高。
一群人皆做防御状,七上和八下两只灵兽也有些惊恐,低低伏在徐清沐身后,七上背后的那根刺更加深红,象征着兽王狰的特征愈来愈明显,可即便体型巨大,面对这些行尸走肉,七上的前肢也不停的颤抖。
那朝玖胜券在握,到不急于进攻,看着身后已然成为行尸一般的朝燮,眼中有些异样光芒。
“徐公子,你不是一直心中所惑,为何我儿会成为这般,又为何这座升迁山变为葬书山吗?那我就告诉你,也让你们死的明白。”
朝玖慢慢走向儿子朝燮。
徐清沐侧身让开一条道路,现在这般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局面,对于身后人的担心也是多余。
不过此时徐清沐的目光更多放在面前那具朝玖说的死尸上,自己老熟人?徐清沐心中打鼓。
“我引身辞官,世人皆认为我虚伪,是伪小人,打着孝顺的名义,只是不想涉及朝政纠纷罢了。好,说就说,流言蜚语什么的,我也从来不在乎,可我回来确实是因为爹娘,生了场怪病。
十五年前,爹娘突然卧床不起,我从朝中赶回来时,已经吐三纳一。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一位自称‘头上月’的仙人从天而降,告知了我救活爹娘的法子。不过代价就是,我那唯一的儿子--朝燮。”
朝玖看向朝燮,眼中有愧疚。
“徐清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又是口含草根的芦三寸!
“头上月告诉我,需要以朝燮的魂魄为引,夺出一魄,一分为二引入爹娘体内,再以人之精血调养,不出三年,便可痊愈。届时再将吾儿的魂魄归还,这样一来只需要牺牲几个人而已。”
可朝玖突然面目憎恶,看向那红衣方雪,咬牙切齿。
“都是这个娘们,蛊惑我儿,那个雨夜,我儿突然清醒过来,带着她逃离了县衙。头上月说过,万不可让朝燮离开二老身边,否则形神俱灭。迫不得已,我只好派出杀手,追上了山。”
朝玖看向那形容枯槁的两位老人,露出些温存。
随后转身,看向徐清沐。
“所以徐清沐,你告诉我,是你的话,一面是爹娘,一面是儿孙,你,如何选?”
徐清沐彻底听明白了。
一面是自己高堂白发,一面是自己垂髫亲子。眼前人虽然做了恶事,但徐清沐自心底,还是对这个忠于孝道的中年男子有些敬意。
徐清沐承认,如果真是放到自己身上,未必能够做的更好,但有一点,徐清沐可以肯定,那就是不会伤害无辜人性命。
似乎看出了徐清沐心中所想,朝玖轻蔑一笑:
“徐公子是在想我草菅人命?呵呵,不过不用担心,因为现在,正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刻。”
朝玖再次用右脚踏地,一群尸体皆抬头,喉咙中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想着众人袭来。李诚儒刚想抽剑而上,却被脚下升起的巨大法阵拖住,动弹不得。
“李前辈,晚辈自知杀不得你,但这‘伏仙阵’,才是头上月亲自刻画,告知我将来会有一天用来困住一位剑仙三个时辰,所以,就有劳李前辈再次观看即可。”
接着伸手一挥,本来被红衣方雪护住的胖子沈修齐便被吸了出来,与那面覆青甲的行尸并排站立。
“呵呵,徐公子,请吧。”
当那具青甲掉落,徐清沐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