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迪心跳极快，像是半只脚滑出万丈深渊又被拉了回来，抓着石柱的手都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而周围其他存在的反应只会更差。

从未有刚刚那样让它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狂妄”和“胡说”之类的词语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无法说出口，或者说不敢说出口。

秦小侠原本还想用语言刺激几轮达到让在场者心绪剧烈起伏，但世界母亲的这波助攻让他省事了，想必在场的现在情绪还能冷静的只有自己了。

以舒缓的声调，以量子术式的纠缠干涉将自己的精神情绪感染此刻心神震荡中的所有生灵。

“你们都清楚卡斯落帕已经没救了，被吞噬掉残存的世界之力，让它在此刻消亡，总比看着一切腐烂得好。”

秦小侠眼神一凝，注视着所有在场者。

“千年、万年、还是更久？卡斯落帕辉煌不再，秩序法则眷顾之所沉沦不起，无法逃离，渐渐消亡……你们熟悉的一切消失了，你们的朋友死去或者化为怪异，你们朝不保夕，你们东躲西藏，你们历经绝望，你们心若死灰……”

这里的生灵都没见过曾经的卡斯落帕，但不妨碍它们想象着那种从辉煌到死寂的悲哀。

“能活到现在还保持灵魂洁净，你们在我们的世界也是当之无愧的勇士。”

到这里声音依然持续低沉，在下一句话声音则终于开始逐渐飙高。

“你们或许对我存有怀疑，但若你们选择相信我……”

一个“我”字已经带着空气的震动感。

“你们获得的回报绝不会令以后的自己后悔。”

“或许我们能知道，卡斯落帕为什么会莫名沉沦。”

“或许我们能明白，是什么力量在让一个世界和其上生灵历经绝望。”

“又或许……你们未必就不能复仇，能宣泄恐惧和被压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