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进行了更深一步的恶意揣测,把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合理化”成她缺乏父爱。
她因此休学了将近一年。现在回想,那一年里,她其实一直在自杀的边缘徘徊。
如果不是那位老师送了她大量小说让她缓解情绪,她应该是活不到现在的。
看校园文的人怀念的是学生时期单纯的善与爱。
但她经历的那份单纯,却是单纯的恶。
——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权力较量,只是单纯的既然别人都欺负你那我也欺负你好了。
单纯的,可怕的恶。
这种晦暗不堪的记忆,她怎么跟他提?
她从不奢求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也不期盼他会和她突然对他动心一样也喜欢她,但她至少可以不让这种奇葩的记忆导致他疏远她。
是的,她过于自卑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不正常的自卑。
那不是她的错,她不该觉得这一切羞于启齿,不该觉得自己不正常。
但她克制不了,她走不出来。
校园和父母,这两个柔软的词汇,是她人生中不可触碰的两个死角。
就连构思这篇文的时候,她都在下意识地美化一切,编织假的、不那么糟糕的记忆来欺骗自己。
陆诚没有强求,淡笑了笑:“随你。”
他顿一顿声,又说:“能好好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