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峡山陈知县收了钱家贿赂的大笔脏银便以严抓私酿蒸馏酒的罪名将高家一家老小全抓进大牢。
这就是国法贯彻执行到最底层的难处,即便朝廷禁私酿蒸馏酒的出发点全是好的,也有人借着朝廷禁令来颠倒黑白。
要么高家公布秘方自证清白,要么就按私酿官酒大罪入狱。
反正无论是哪个结果,那个构陷高家下狱的钱家酒坊都是大赢家。拿到秘方之后,灶神酿优势全无。拿不到秘方,高家下狱之后这县城里酒市他钱家酒坊一家独大。
高家的灶神酿可是祖传的秘方,传男不传女,只传嫡长子连二子三子都不知秘方,就怕他们以后分家手足相残,高老爷又怎么可能公布祖传秘方。
峡山知县见高老爷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以私酿官酒罪名将高家男丁全罚去徭役三年。徭役也分很多种,如果是那种又苦又累还不让人吃饱穿暖的力气活,别说三年,三个月都熬不住。
最后高老夫人舍了全部家产才将已经不成人形的高老爷和长子赎回来。
在峡山知县暗示下,钱家酒坊为了斩草除根还买通绿林强盗将高家一门灭口,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
若非高家的小儿子考取秀才之后和同窗结伴出外游历增长见识,高家真的是全家死绝了。
自始至终,峡山知县和钱家酒坊一点儿屁事都没有。峡山知县发了笔横财,钱家酒坊也快速把高家彻底侵吞。
高家没落,高家亲戚也不敢吱声了。
土皇帝恶士绅说的就是峡山知县和钱家酒坊,而这些在整个蜀中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一个小小知县就能弄死高家几十口人而屁事没有,蜀中官官相护之下,高家的小儿子只能当上比知县更高的官才有可能报得了仇。
可是谈何容易!高咏的亲戚还没事,可高咏只要一冒头参加当地乡试就连命都没了。而受户籍限制,高咏根本没办法跨地域乡试。
为此,高咏唯有借醉酒坠河死遁,在同窗哥哥帮助下暂且逃亡外地还入赘到了一个张姓人家里改姓张咏当上门女婿。
张家对高咏的遭遇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