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
司机用车内的毛巾捻走死去肥虫的尸体,我瞧见那滩血色的乳白色肉,虫体很小,圆筒形,被撞成一滩红白。
司机嫌弃地将它扔到路边,正好在青木那边,青木望了望,嘴角忽的噙笑:“哎呀,好恶心。还在蠕动呢。”
我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望去,微弱灯光下,地面上的虫体在费力地翻滚。
“附近就是别墅区,真不知道那些富人怎么想的,这里虫这么多。”司机边吐槽边上车,重新发动。
青木饶有兴致地向那条半截虫挥了挥手,以示离别。
他心情很好。
一直保持到我家。
我心想我家都成青木的据点了……
洗漱完毕后,房间也陷入了宁静。
黑夜,私人医院。
草丛内陡然传出簌簌的异响,在葱绿间忽然伸出一只瘫软的手臂,其上血迹斑斑,中间一截宛如失去了骨头,就剩软肉,皮肉陷了下去。
他费力地站起来,一只脚扭曲的脚掌向后,在草丛里踉跄了几步就调整了过来,整个人宛如歪歪扭扭的尸体,四肢极其不自然,头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向身后,可怖至极。
他走了几步,抬手——手臂干瘪下去的皮肉已经充气一样迅速恢复正常,按住太阳穴,扭动。
咔嚓,咔嚓。
脑袋被一步步转回来,将脖颈处的肉搅弄出一圈圈褶皱,那张美丽的脸泛着死人的僵白,眼珠子人偶一般转动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