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今晚为了任务,一身应试生的马甲衬衫,没西装那么紧绷,于是直接坐下:“你会说英语?”

“会。”

“挺厉害的,这么小就会两国语言了。”安室透拆开店里提供的一次性筷子,‘啪’的掰成两半。

“我父母挺有钱的,给我找过家教。”

安室透一愣,转头看去。

稚嫩的少年单手握着装满抹茶粉的杯子,正在接水,指尖夹着一柄金属勺子,干净的白衬衫为他镀上一层柔光,和在宴会场上见到的讨女人欢喜的花言巧语的模样不同,现在的秋山竹晚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在上学的年纪。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回这份又戳人伤疤的尴尬。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少爷,沦落到现在这个份上

这份沉默一直到食物端上桌。

深夜食堂的老板是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围着上书‘食’的白色围裙,手掌宽厚,看起来温和慈祥,整个屋子萦绕着食物的香气,配上传统的竹屋,令人一下子抛却疲惫,放松下来。

安室透夹起一块裹了面衣的芹菜:“要尝尝吗,这家老板手艺很好。”

“芹菜炸天妇罗?”秋山竹晚发出灵魂质问。

这比他刚回国,琴酒带他去吃的茄子刺身还离谱。

他果然还是吃不惯本土料理。

“挺好吃的啊?”安室透咬了一口,酥脆的面衣很好的保存了芹菜的清脆,发出‘咔嚓’的声响,他面容柔和下来:“我从小就很喜欢芹菜。”

因为‘芹菜’ゼロリ,与‘零’ゼロ的发音类似。

不过这个,显然不能和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说。

“你呢,你有什么喜欢的料理吗?”安室透发问。

“笋。”秋山竹晚的奶油炖菜上来了,西蓝花、胡萝卜和土豆均匀的被乳白的奶油包裹,散发出奶香,他想了想:“无论是嫩笋、笋干、冬笋,还是芦笋,我都很喜欢。”

“竹笋和芦笋完全是两码事。”安室透扶额:“一个是竹亚科,一个是百合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