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退潮后沙滩上捡鱼扔回海里的孩子,能救一条是一条,更何况,无论是黑衣组织还是稻川会,那可都是能救无数鱼的大渔网。

在兰堂面露诧异之前,秋山竹晚解释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情报贩子,和港口黑手党仅仅是合作关系,对这个城市,我没用丝毫留恋。”

他顿了顿,继续说:“先前和您说的,法国的事情,我没说谎,从记事开始,我就生活在欧洲,十三岁又去了美国,一直到前两年才回国,要说对国家的归属,也不多。”

“您是超越者,能和您回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薄荷绿短发的少年眉眼弯了弯,精致的脸上勾起一抹乖顺的笑:“不用担

心叛国一类的罪名为我留下的阴影,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已。”

他的父亲告诉他。

要做正义的事情,不愧国家,不愧人民,即便牺牲自己,也要做维持秩序的那抹火苗。

他的母亲告诉他。

别听你父亲瞎说,我的竹只要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可以了。

兰堂眯了眯眼,视线扫过秋山竹晚。

他身为谍报员,在从微表情、语调、神态辨别一个人是否撒谎这方面的本事,还是很应心得手的。

眼前的少年,所思所想,和他说的话的完全一致。

这样的异能和头脑,再加上和太宰治熟识的身份,或许真的能派上用场。

兰堂思考几秒,答应了秋山竹晚的请求。

至于这种‘识时务’之人的忠诚度问题,兰堂不认为这个国家,有比被超越者带回发达国家的异能者名额更吸引人的诱惑。

太宰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先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是蟹肉和蛋黄酱结合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