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极寒之中的少年好像把控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看着眼前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底带上一丝怜悯,视线落在他沾了水,近乎透明的衬衫上,大方的掀开被子:“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把被子分你一半。”

条野采菊一怔。

这样的秋山竹晚。

和那个醉醺醺的少年,似乎身影重合了。

没有了清醒时那份违和的讨好和迎合,端着的那份尊敬,只是单纯的,因为某样纯粹的事物,而鲜活真实。

“不进来吗?”等了好几秒也没能等到回复的秋山竹晚有些不满,他嘟嘟囔囔的把被子重新裹好:“热气都要散了。”

“竹君。”条野采菊突然开口,他刚才突然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认真发问:“我是谁?”

秋山竹晚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空气沉默了几秒,秋山竹晚好像发觉了不妥,补救道:“路人先生?”

还临时起了个称呼是吧。

条野采菊简直被气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邀请我邀请我和你盖一床被子?”

“那有什么啊。”秋山竹晚歪歪头,从被子里挣扎出两条白皙的胳膊,掰着手指头数:“你帮了我,你长得好看,还关心我。”

关心的心声,他是不会听错的。

肩膀和整条胳膊都在外,秋山竹晚觉得冷,放弃了掰手指,把被子重新裹回去,面上露出一抹笑,继续补充:“还有,我不讨厌你。”

这才是最重要的。

秋山竹晚一向随心,是个不折不扣的行乐当下主义者。

喜欢的宝石,即便知道到手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也要想尽办法得到手,只因为初见时惊鸿一瞥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