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像虔诚的狂信徒信仰崩塌后绝望,迷茫、彷徨、惊恐、自我厌弃,聚集了深渊最谷底的绝望。

他的小骗子需要一个拥抱。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条野采菊,如果他做了除安慰外的其余事,哪怕只是一个微的蹙眉,他也会永远的失去一份很重要的东西。

“……我杀人了,条野。”秋山竹晚呢喃着,视线转向死不瞑目的牛奶派送员,一个才二十几岁的无辜青年:“我杀了他。”

这青年的人生才刚开始,秋山竹晚杀的很多无罪者的人生,也才刚开始。

他罪孽深重,罪不可赦。

条野采菊第一反应是,就这?

他无法理解秋山竹晚的崩溃,因为据他所知,秋山竹晚是绝不可能因为区区杀人就崩溃的,但条野采菊没问原因,轻轻拍了拍恋人的后背。

五年,他没怎么变,但身形更清瘦了,气息萎靡微弱,单薄的像张落水后干巴巴的纸,蝶骨颤抖着,又像是濒死的蝴蝶,脆弱纤细。

“没事的,竹君。”

“可是我杀了他。”

那句安慰换来的却是恋人的嚎啕大哭,条野采菊感受着趴在自己肩膀上抽噎的青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苦恼的分心去‘看’那具尸体,随后动作微微一顿,在秋山竹晚察觉到他的异样崩溃前开口。

“竹君,你先冷静,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啊。”

秋山竹晚打了个哭嗝:“欸?”

见他终于安静,条野采菊松了口气,揉了揉秋山竹晚柔软的头发,指尖略过颈后的发丝,像为猫咪顺毛似的:“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就算没有你的异能,他也会死。”

他组织了下语言:“他中了精神毒素,血检也很难查出端倪的那种生物毒,估计有个两三天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