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还不让别人把盆挪开,小胖脸埋在奶盆里,恋恋不舍地舔个没完,希诺只能从奶盆边缘又添了一碗奶。
这头幼龙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又使劲嘬了半碗奶,忽然打了个嗝,居然吐奶了,小肚皮撑得滚圆,还伸着小短手不许仆从拿走它的奶盆。
“等饿了再喝。”希诺把奶盆递给仆从,帮幼崽揉了揉小肚皮,以免再次吐奶。
这熟悉的餐后安抚动作,唤起了幼崽对于母亲的记忆,幼崽抬起脑袋,一双藤紫色眼瞳紧盯着希诺的脸,眼神是迷茫的。
龙族对标记过的敌人过目不忘,这是刻在他们战斗本能中的天赋,即使面对万人战场,他们都能记得敌军的每一张脸,出现在敌对势力的人,绝无可能再混入龙族的阵营。
希诺袭击过幼崽,此刻又喂了幼崽一盆奶。
在龙族的认知中,并没有恩仇相抵的计算方式。
被标记的敌人,和喂奶揉肚皮的人,在幼龙的意识里,是绝对无法重合的身份。
这样的矛盾,导致这头幼崽陷入认知错乱,仰着胖脑袋,盯着希诺看个没完。
希诺用湿毛巾擦干净幼龙脸上的奶渍,随后便抱起它,跟随仆从前往霍布森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虽然是单间,但客房很宽敞,朝南摆着两张床,床边一张兽皮地毯,地毯上搁着精致的小餐桌。
希诺把幼龙放在靠墙的那张床上。
终于从野外回归到熟悉的居住环境,这头龙族幼崽激动得在床上蹦来蹦去,到处嗅探,想要寻找熟悉的气味。
它终究不明白,今后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寻到母亲的气息。
好在年纪太小,还不懂得思念,可它不会停止寻找。
“这根本是牢房。”仆从刚离开,狄卡罗就愤怒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连窗子都没有,这老头还真是一点逃生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