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别让她进那个瓶子,她就是从那个瓶子里面出来的。”
边上的齐师伯立刻喊了一声。
这一瞬间,束观如遭雷击。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这白衣女子,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确实见过这个女子。
几乎不假思索间,束观鼻尖一声轻“嗯”。
飘飞的女子立马从空中摔落在地,脸色苍白,整个人看去似乎淡得马上就要消失了般,躺在地上再难动分毫。
“齐师伯,你刚才说什么?”
然后束观转过头,神情严肃地问道。
“我是说这个女人,刚才还有七八个女人都是从那个瓶子中走出来的,就是去年你和老五带回来的那个瓶子。”
齐师伯指着角落里的那个青瓷抱月瓶说道。
束观怔在了原地,这一刻他的脑中有许多回忆闪过。
当初和五师兄安子春去处理大鸿米铺事件时,发现失踪的新娘子其实是被这个青瓷抱月瓶吸了进去,为瓶身上画中的一的一部分,而接着他也被吸进了那副画中,见到了那些画中的女子。
后来伪装成黄色月亮的器灵现身,企图想要杀死他,最终那器灵却死在了五十兄得手下。
而在器灵死了之后,那些似乎是被器灵控制的女子,也全都死了。
然后五师兄和他,将这个瓶子带回了善已观。
这就是当初大鸿米铺事件的整个经过。
束观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他一步一步走动了角落里,走到了那个瓶子之前。
瓶身之上,依然有一副画。
束观第一次见到这个瓶子,瓶身上的画中,有一轮黄月,有一个花园,花园中除了被吸进画中的新娘子之外,还有其他九名白衣女子,或是捧卷而读,或是饮酒聊天,或是荡着秋千,或是独自赏花自怜。
后来新娘子被救出来了,黄色月亮死了,其他的女子也都死了。
所以这个瓶子拿回善已观的时候,瓶身上的画中,只剩下了一个花园,花园中躺倒着九名白衣女子。
而现在,瓶身上的那副画中,只剩下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花园。
然画中的那些女人全都活了,而且还从画中走了出来。
束观霍然转身,紧盯着那名唯一还剩下的白衣女子,一字一顿般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又活了。”
女子神情惊恐慌乱,但是却没有说话。
束观再次“嗯”了一声。
女子口中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面容扭曲,甚至连身躯都扭曲了起来,看去此刻正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
天音降魔功,本来就对这种以魂身存在的东西有着天然的压制杀伤之力。
而现在束观在苦修斗战术之后,对于自身灵力的控制已经达到了极为精微的程度。
就像他刚才的第一声“嗯”,让这白衣女子失去了行动能力,却并没有让白衣女子受致命的伤害。
此时的这声“嗯”,也同样如此,只是人白衣女子受到巨大的震荡痛苦,却不会让她消散。
“……我说……我说……我全告诉你……”
很显然,面对天音降魔功带来的威压和痛苦,是这个身为魂物的女子所无法承受的。
“我们是樱子大人派来的……我们的能力,是能听到看到你们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再通过那个瓶子,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禀告樱子大人……”
“什么!”
束观失控般惊呼了一声。
“樱子大人是谁?”
“樱子大人就是……啊!”
白衣女子的口中突然再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整个身躯瞬间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束观猛然一怔,因为他刚才并没有施展天音降魔功,但是这个白衣女子却突然就自己消亡了。
不过,束观此刻没有心情思考白衣女子为什么突然消亡的原因,他的心神全都沉浸在白衣女子刚才说的那些话中。
他此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