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青让人回来禀报说这几天没空,过两天再来找他。
而因为这几天精神有些不济,加上又出了这么多事情,所以这几天金子昂都没有出门,没有再呼朋唤友,花天酒地。
这一天的中午,他和平常一样,在吃了午饭之后,就回到房间开始午睡,只是没睡多久,他就被一阵异响给吵醒了。
金子昂吓得一骨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躲进了床角,很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次惊醒他的,既不是老鼠,也不是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是一阵敲门声。
金子昂从宽大的床上爬了下来,疑惑地朝门口走去。
因为他早就交待过门外的保镖,自己午睡的时候绝不要来打扰自己。
难道是青姐来了?
在自己家中青姐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而直接闯进来敲自己的房门,这也确实是青姐的风格会做的事情。
金子昂拉开了房门。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青姐,而是看到了一具尸体。
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现在金子昂睡觉的时候,不管中午还是晚上,都会安排一名保镖守在门外。
而现在这名保镖就倒在了门外,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被割开的喉咙处依然有鲜血汩汩流出。
而在保镖的尸体上,还站着一个五寸来高的白纸人,浑身血淋淋的,此时正用染满鲜血的薄薄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敲着房门。
原来刚才敲门的,是这个纸人。
如果是放在以前,骤然见到这样一幕诡异恐怖的场景,金子昂恐怕是马上吓晕过去了。
但是因为这几天,他见过了不少同样诡异的事情,比如龙,比如会妖术的年轻人,所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好了许多。
不过这一刻,金子昂依然被吓的毛骨悚然,脸上的肌肉不规则地扭曲起来,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一时间竟吓的忘了呼救。
而那个仿如活物的小纸人,猛然跳了起来,直直撞在了金子昂的肩头处。
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纸片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一下就把金子昂狠狠撞到在地了。
剧烈的震荡让金子昂痛的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小纸人从他的肩头跃下,伸出一只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再度拖进了房间,一直拖到了床边,然后轻松地将金子昂不知比它大多少倍的身躯扔到了床上。
这时候,金子昂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一边开始大声呼救。
呼救声在房间外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可惜却没有任何人出现。
那个小纸人也跳到了床上,一脚踩在了金子昂的下巴处。
金子昂顿觉自己的颈骨都要被踩断了,巨大的力量让他再次倒回了床上,钻心的剧痛也让他一时间再也喊不出声来。
而小纸人也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金子昂的喉咙间。
咽喉处传来刀锋般冰冷的触感,让金子昂不敢稍动。
小纸人也静静站在他的下巴上没有再动。
这个小纸人,甚至连眉眼都没有画,只是看着那张底色雪白,此时溅着几滴鲜血的脸庞,金子昂却仿佛感觉到对方正冷漠地盯着自己一般。
这实在是一种诡异到极致的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自家的保镖护院们终于来了?
心中升起一缕希望的金子昂,再次扬声呼救起来。
“不用喊了,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因为你这宅子里面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
随着一声略显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名老者走进了金子昂的房间中。
这是一名看去七十出头的老人,身材干瘦矮小,微微驼着背,满是皱纹的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穿着麻布大褂,黑布鞋,胸前挂着一条褡裢,隐约可见褡裢之内露出许多白纸的边角,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神情气质,都像极一个乡下老农。
而在丑陋怪异的老人的身后,赫然还跟着六七个小纸人,小纸人同样五寸来高,同样浑身被鲜血浸染成了一片殷红,此时排成直直的一列,像是一支小型军队一般,举手抬足动作整齐划一,走在老人身后,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刺目的血痕。
当看见这个老人还有那些小纸人走进来的时候,金子昂刚刚升起的那缕希望瞬间破灭了。
怪异老人走进了房间,还顺手拉了张椅子,来到了金子昂的床前,放在椅子坐了下来。
他坐的位置,和几天前束观坐的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小纸人,则把他团团围在了中央。
老人打量了一下金子昂,接着笑眯眯地对金子昂说了一句话。
“我来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否则我的乖宝宝,就会真的割开你的喉咙了,就像你门外那个保镖一样。”
老人指了指此时静止不动站在金子昂下巴上的小纸人。
他的脸上虽然满是笑容,但是那双三角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
……又是问问题……又是问问题……为什么你们都要找我问问题!……
听到老人的话之后,金子昂顿时有些崩溃,甚至都忘了恐惧,只想疯狂地大吼几句。
而怪异老人则是自顾自地说着:
“前些日子,有人到老朽这里来买你的命。”
“当然,老朽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