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客抬手,指向天空。
孩童外貌的棋手赶忙抬头。
“?!”
他望见了一束闪光。这光点破开暗夜,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以近乎挑衅的方式点出了他的所在之处。
“玄织君?!”
暝客含笑点头。
某人再也顾不得浪费时间,他挥手释放出一片琉璃晶体将刀客吞没,以最快速度跑向天台边缘,要从这凶险之地逃脱!
呼啦!呼啦!
巨大的鸽子见了琉璃晶体,纷纷惊骇地扑腾着翅膀,撒下一地洁白的羽毛。这片纷飞的雪白色中,露出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天台边缘,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席地而坐。他望了眼面色仓皇的孩童,摸着下巴,怪声怪气地说:“我还没听够,接着聊啊。”
“天极?!”
某人已顾不得再说什么了。他全力催动幽冥之龙的力量,以灰白雾气将天台淹没,自身毫无保留地冲向夜空,企图自空中逃离围杀!
他在月光中飞起,穿过了重重云层,在心中计算着此时的方位。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落在了一条小巷的深处。他启动藏在暗处的机关,破旧的墙壁震动,露出一扇铁门。
某人心有余悖地拉开铁门,逃入其中。
他看到了一地白色的羽毛。
“什——”
呼啦!呼啦!受惊的鸽子们拼命拍打着翅膀,因束缚而无法从铁杆上挣脱。青衣的刀客站在门边,身旁结晶尽碎;黑衣的画家坐在前方,面带讥笑。
他此刻所处的竟是棘刺区的灰羽站,是他方才极力逃脱的地方!
“没手段了?那就去死吧。”
夜空中的光点越加明亮,他面目狰狞地捂住胸口,哇得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咳哇!”
他面色黑紫,七窍流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漆黑的斑纹,看上去如被邪祟附身般可怖无比。某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浑身上下力量全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
暝客亲切地提醒道:“你被人咒了。”
哒,哒,哒。
又一人的脚步声从阶梯上响起。
这回走上天台的,是个穿紫色官服,戴乌纱官帽的中年男人。
刘忠武笑眯眯地躬身问候:“您好,您好,我是仪祭厅的刘忠武。先前与您神交已久,可惜公务繁忙,直到现在才能抽出空来,亲自与您见上一面。是我招待不周,有失远迎了,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他死死盯着来者,口部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成型的话:“……啊,啊……”
严契体贴地为这位客人补充道:“这傻x说他爱下棋。”
刘忠武眉头一皱,斥道:“怎能这般与客人说话。”
暝客使劲忍住大笑的冲动。
刘主任的脸色又一变,换上了副亲切的笑脸,和善地发问:“您看这真巧了,我也爱下棋。我喜欢下围棋,棋艺不精,也就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罢了。冒昧一问,您擅长什么棋呀?”
严契敲了敲地板:“满城蹦跶,肯定喜欢跳棋!”
秦暝认真地说道:“棋路很怪,可能是五子棋。”
两个恶劣男人一唱一和罢了,同时大笑出声。
某人眼中怨毒神色,几乎都要化作毒液从中流出。
“苍穹之都是个好地方。风景好,环境好,发展也好。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下……”刘忠武将白胖的手指一搓,“您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某人的五官像烧融的蜡像般扭曲,融化,眨眼间就成了一幅不堪入目的模样。他的皮肤、肌肉、骨骼均一点点融化成了液体,化成了一地恶臭的黑水!
黑水中闪着一点翠绿的光芒,空气中只留下了他无比怨恨的嚎叫。
“你竟敢……!!!!”
那绿光的正体乃是一块古旧的玉佩。严契捏着鼻子将其拎起:“够呛是本体。胖子,有数吗?”
刘忠武掐指一算。
“应当还有一个,可惜体质特殊,难说能咒死,至少让他丢了大半条命去。”
暝客摇头叹道:“好狠毒呀。”
·
艾比诺斯山脉,深处。
琉璃色的晶体山脉中,一个拎着布袋的孩童面色勐得一变。
“同心玉丢了……”
又一束光点照在了他的头上,孩童的本体惊骇万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