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潜伏在东州的这处邳邑县,为了不打草惊蛇,手下能用之人本就不多。
死了两个,如今就仅剩下他冯裕和杏花楼的那个管事老妪了。
那管事老妪所做之事其实也就只是收罗一些消息,掩人耳目而已,实则根本不堪大用。
而他冯裕,接下来注定不会留守在此处。
那也就意味着,这位副使身边无人可用。
若是那前朝余孽真与那伙南蛮贼人有所勾结,那么今日所为,已是打草惊蛇。
宋迎杏孤身一人,注定不安全。
而接下来,不仅仅是东州,哪怕是这小小的邳邑县,都将不会太平。
宋迎杏自然看出了他的担忧和顾虑,嘴角上扬,轻笑道:“这不是还有江南郡的那位吗?”
冯裕微微一怔,惊道:“你是说……”
不等冯裕说完,宋迎杏已是自说自话地打断道:“嗯,沉浸了十多年了,是该出来走走了。”
“要不然咱们皇城司都快遗忘掉这位老同僚了吧?”
说到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熠熠闪烁的美眸之中仿似又带有些许的期待色彩。
冯裕沉默着不说话。
虽说宋迎杏口中的那位,在皇城司表面也仅仅只是副使的身份,但实则远不止副使的权限。
而且,还深受陛下的信任。
只是,江南郡的那一位若是没有上头的指示,会愿意来这邳邑县伸以援手?
他是不太信的。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宋副使让他尽快将这边的消息传回镐京,想必就是这个意图了吧?
于是,他也不再多想。
宋迎杏仰起脸颊,望向那乌云散去的天空,神色惆怅道:“一场暴雨虽然很大很大,但总归有放晴的时候,可是有些人去了,那便是永远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