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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哪个孙雅娴更糟。

“我得意什么?”纪安宁迎视着她,问。

“哼。”孙雅娴移开视线,“他们这些人就这样,跟咱们,谈谈可以,想结婚,基本不可能。你别觉得闻裕对你,就比钱昊然对我长情。他也就是因为还在上学,不信你等他毕业之后再看看,他还会不会这么纯情?”

纪安宁被震惊了。

她活了两辈子,都想象不到,还有人会把“纯情”这个词套在闻裕身上。这个人居然还是孙雅娴。

她心情复杂,说:“大学的恋爱本来就是这样,师兄师姐们不是都说了吗,大多数都是毕业分手。”

孙雅娴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很社会,很世故,整个人都笼着一股子“我已经看透了”的中二感。

她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想谈的又不是这种小恋爱。”

纪安宁说:“别乱用词,没有什么‘我们’。”

孙雅娴恼怒,转身走了。

不欢而散。

六月,闻裕接受了第五次治疗。

“这一次,试着突破这个节点,或者挣脱这个视角。”医生嘱咐他。

随着医生的描述引导,闻裕一下子跌出去摔倒在地上,摔进了梦里。

他握着那截钢钎躲在影子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你能做到,你能做到。”

这个梦,确实也困扰他很久了,闻裕的确真心想摆脱它。

于是,当赵辰阴森的脸露出来,闻裕抡出钢钎猛地击在他鼻梁上,鲜血四溅的瞬间,闻裕挣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