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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整个燕国都被人寻遍了,他不知道温有拘要寻得什么人,只知道他如今还孑然一身一直不娶,皆是因为那只荷包的主人。

边城的夜不比长安热闹。

有时候没有战役的时候,他会和温有拘一道坐在戈壁上喝着酒。

不知有多少个夜里,他都能够看到温有拘一手握着酒坛,一手细细抚着那荷包上的纹路,那个时候的温有拘,神情是最温和的。

想到这

萧无珩便把那双深邃的凤目移向温有拘的腰间,那里除了一方玉佩还悬着一只靛青色绣岁寒三友的荷包,荷包看起来有一段年岁了,即便被人保护得很好,那边缘处却还是被勾勒出了一些线。

早年也有不少人对温有拘说起过。

这样一只破损的荷包,哪里值得他如此看重?

倘若他喜欢,只怕边城有不少姑娘愿意替他亲绣一个荷包。

可温有拘每回听闻却只是轻轻笑笑,而后什么话也不说,继续抚着那只荷包。

萧无珩原本以为这回听到的回答仍会和以前一样,没想到,就在他倾手倒酒的时候,却听到对侧男人传来一句极轻的声音:“寻到了。”

寻到了

这一句话落得极轻。

被这竹林间的徐徐和风一吹,好似连个踪迹都遍寻不得。

萧无珩却听见了,他倒酒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只是抬目看了过去,而后便看到温有拘低着头抚着荷包,指腹轻柔得如同往常的每一年、每一日那样,细致而又缠绵得滑过那荷包上的纹路。

他看不见温有拘如今是个什么神情,只能听到他似喜非喜得,哑着嗓音继续说道:“寻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