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爱惜这老驴。”杜清檀嫌弃得不行:“我不要骑。”
杨氏赶出来递过一个包袱:“你的围裙。”
昨天还是布,现在就成了围裙。
“下次不许熬夜了,没这么急。”杜清檀看着杨氏满是血丝的眼睛,用力抱了她一下。
“我走啦!家里有事就来说,我很快就回来。”
杨氏把杜清檀和采蓝送到坊门,瞧不见背影了,才揉着眼睛回去。
于婆安慰她:“五娘能靠着本领立足,又是在薛府那样的富贵人家,是好事儿,哭什么呢?”
杨氏哽咽道:“你不懂。”
但凡她争气些,也不会让孩子这样辛苦委屈。
“辛苦委屈”的杜清檀嗅着清冽的空气,兴奋地旁观了一番官员上朝的热闹景象。
那是真热闹,也是真早,有些人骑在马上打呵欠眯瞌睡,一摇一晃的,瞧着都辛苦。
薛家住的崇仁坊就在皇城边上,上朝不必赶早。
以至于杜清檀走到薛府门前,正好遇到壮实郎的爹,薛鄂。
薛鄂大概三十多岁,长得高大壮实,留着短胡髭,神色冷漠威严,穿着绯色官袍,腰间的银鱼袋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他站在府门前,恭敬地和一个穿紫衣配金鱼袋、身形高挑的男子说话。
杜清檀并不想招人眼,便带着采蓝立在道旁静等他们离开。
都是要上朝的人,想必耽搁不了太久。
果不其然,片刻后,薛鄂和紫衣男子一前一后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