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还是没出声。
他就把闵如皋怎么收钱,怎么帮人牵线保媒的事说了个底朝天。
“……那是微臣早前的救命恩人。微臣穷愁潦倒之际,她自己尚且生计堪忧,却还收留了微臣。”
“微臣倒也不是非得认这门第死理,但是闵尚书收钱保媒、仗势压人就不对!”
“所以,臣就狐假虎威,吓唬了他一下。臣有罪,请圣人责罚。”
独孤不求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过是昨夜的事,今天圣人就已知晓,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如痛快认罪,即便是死,想必也会来得爽快些。
日影西斜,殿内渐渐暗了下来。
女皇始终不发一言,反倒响起了批改奏折的“沙沙”声。
有宫人入内掌灯,女皇终于放下御笔,缓声道:“刚才你在殿外,见着五郎、六郎了。”
独孤不求本来等死已经等麻了,听到这里反而紧张起来。
他的声音小小的。
“回圣人的话,微臣见着了。张少卿风姿楚楚,世间少有。”
女皇道:“比之你,如何?”
仿佛一只利爪,突然扼住了独孤不求的咽喉。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杜清檀那句话。
美貌,在有些时候其实是麻烦。
比如此刻,他的长相就变成了负担。
当然,如果他肯,那就不是负担,而是便宜。
利用得当,便可青云直上,喧嚣一时。
长久以来的那些抱负和不甘,或许都能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