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显然是不高兴的,因此让她在料峭的春寒中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才召她入内。
杜清檀低头行礼,太子妃也不理,足足憋了小半个时辰,才淡淡地道:“杜典药人忙事忙,我要请你瞧个病,也要等你这许久。”
这是明晃晃的故意刁难,无非就是为了发泄不满。
杜清檀并不辩解,笑容始终如一:“能为太子妃殿下请脉,是下官的荣幸。”
太子妃被激怒了,抬手就将果盘砸到她身上,厉声呵斥:“惺惺作态!什么荣幸,我看你是觉着东宫拖累了你才对!”
这罪名可就大了。
杜清檀硬生生受了那一下,身形纹丝不动,语气不紧不慢。
“殿下误会了,下官愚钝,总担心行事不妥会惹祸上身,再牵连到未婚夫婿和家人。
思来想去,不如解除婚约,让独孤心无旁骛地办好差事,以便为大周尽忠,为圣人尽忠,为太子尽忠。”
太子妃不说话了,目光炯炯地打量了她片刻,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倒还是你思虑周到,懂事了?”
杜清檀知道已经说动了太子妃,也微笑着道:“殿下明鉴。”
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她和独孤不求这种小虾米的婚姻爱情,不值一提。
如果解除这桩婚事,能够给东宫带来实打实的好处,东宫将是她最有力的支持者。
“这样也好,省得你们互相耽搁了。”
太子妃起身走到杜清檀身旁,亲手扶她起来:“我会记住你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