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虽然不怎么相信,却也不好当面质疑,各自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散了。
青庐之中瞬间安静下来,独孤不忮沉稳地道:“弟妹,你怕不怕?”
杜清檀平静地道:“有一点怕,毕竟凡事都可能出现意外。但也还好,比这复杂可怕的事也不是没见过。就怕吓着长辈们。”
独孤不忮道:“让人瞒着的呢,就怕有心人要故意说给她们听。”
要说这些族人,多数与他们这一房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充其量只是捧高踩低,帮着有权有势的压制欺负孤儿寡母,或是视而不见、自扫门前雪罢了。
真正有仇的,只是那位任过魏州刺史、再把自己干的破事儿尽数推到独孤不求身上的族伯独孤吉。
独孤不求因此前途尽毁,兄弟情分亦是毁于一旦。
这兄弟俩都是记仇又倔强的性子,一旦翻身,绝不会善罢甘休。
最不希望他们这一房崛起的,就属独孤吉。
杜清檀道:“我刚才让她们给我介绍,似乎他家并没有人来参加婚礼。”
独孤不忮答非所问:“其实当年六郎狼狈归家,我并不是不信他,我只是气他当初不肯听我的话,非得从军想做官。
他性子倔强,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更是视自家的性命如粪土,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态度,所以把他赶出去。
想着他在外头吃够苦头,混不下去,总会回家,锐气没了,才会安稳过日子……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拼命。”
杜清檀道:“我知道了,我会把大伯的话告诉六郎。”
武八娘气了个倒仰:“这是解释前情的时候吗?即便今日是有所准备,引蛇出洞,以绝后患,那也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