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静轻轻放下茶杯,说话一顿一顿的,陈汉升知道她是在回忆和组织语言。

“大三时我才和初恋确定关系,也经历两年的校园爱情,毕业后我们都被分配去了银行,那份工作虽然枯燥但是对我来说很稳定,只是他始终有一颗出国的心。”

陈汉升点点头,出国热潮是那个年代的特征。

“他为出国付出了很多努力,当然最后也成功了,我一直等他学业有成归国后结婚,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电话。”

孔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打电话告诉我要结婚了,和一个外国女人,这样就不用每天去餐馆刷盘子了。”

“后来我也离开了银行,因为银行都是死工资,当时觉得如果自己有很多钱,就可以给他更大的帮助,他也就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孔静幽幽地说道。

“更大的帮助?”

陈汉升捕捉到关键点,试探着问道:“他在国外读书的学费,静姐是不是赞助了很多?”

孔静沉默了一下:“那时刚毕业一个月工资300块,我自己只留下30。”

陈汉升心想这付出还挺多的,谁曾想到成熟端庄的孔静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段感情呢,所以酒还是好东西啊,有故事的人不能多喝。

“你现在还恨他吗?”陈汉升问道。

孔静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笑容里包含着太多东西,有心酸和苦楚,也有宽容和理解,最终都化为时间的沉淀。

“早就不恨了,其实除了一些片段还记得很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我都快忘记了。”

孔静最后还幽了一默:“就是有些后悔,因为我进入深通以后,忙的都没时间谈恋爱了,除了春节回家相过几次亲。”

“以静姐的条件,相亲对象的条件应该也不差吧,低于大队书记的家庭条件都不好意思进你家门槛。”陈汉升说道。

孔静也笑着说道:“这你可小瞧我了,我25到27岁的时候,副县长都曾经托人替他儿子说媒,现在不行了,过了那个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