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头暖气开得很足,温度高得甚至有点儿闷, 门内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哎哎哎老四回来了!”老二楚河一激灵从位子上翻起来,“我就说是老四,隔老远我都闻到香了。”
“你他妈是饿出幻觉了。”老大程康叼着牙刷,从洗手台那儿倒出来看了眼, “给冻上没, 外边儿冷不冷?”
“还行,”齐久把餐盒搁楚河桌上,“给带的肠粉,你们看着怎么吃。”
“怎么吃都好,”楚河抽过顶头那盒就往椅子上一坐,“冷是冷了点儿, 重点咱老四给的温情还在”
“哎操, ”王建听了就是一阵不适,但眼睛还留在电脑屏幕里, “汉奸注意点儿措辞啊,以后老四再不给你带的, 让你喝西北风去。”
“去你的,人老四大度着呢。”楚河不以为意,拿筷子搅凉透了的肠粉,“啧,才五分钟路啊,这凉得都能结上霜了。”
“十五分钟,”齐久说,“这是从新食堂打回来的。”
“那博物馆?”楚河瞪了瞪眼,“大早上你跑那么远,晨练啊?”
“没,就散散步。”齐久打开台灯坐下,抽出昨晚画一半的图。
齐久今早去的那食堂是最近新建成的,坐落得离他们宿舍比较远,因为水泥灰的立方体外形被t大学生戏称为“博物馆”。
“牛批,”楚河叹了声,“兄弟你认得数字吗,今儿最高温还不够一耳光。”
“你以为老四像你,人家是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王建插了句嘴。
齐久没应声,他的习惯是不管周围环境如何,但凡开始着手做事儿,身边的一切就都成了背景墙。
这一年图已经画得顺手多了,只要不拖延时间,就基本不会像楚河王建那样通宵肝图。
虽然刚进来那会儿他连笔都分不清,没任何绘画基础,只能养成个大早上抱了板子往外跑的习惯。
t大校园很大,值得一画的东西不少。现在虽然不画了,但锻炼走动的时候倒是能观察出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