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明白枳於心中所想,千茶安慰了句:“你也不必觉着愧疚,于山落入聊缺缺之手这事,不全怪你。”她偏头敲敲下巴:“只是我有些不解,为何聊缺缺单单只对你于山下手?”
枳於摇头:“我也费解,估摸三百多年前,某日她忽然闯入于山,待我见到她时,她已然杀了我一整座山的大将,手中血淋淋的全是他们的妖骨,还用绳子串成了一条。”
千茶想象那画面,不禁蹙眉。
枳於叹气,又摇头:“不知何故。”
不知何故,千茶听闻这话,心里也有疑惑,她撑着脑袋,稍稍蹙眉看着桌上的茶杯。
坐着沉思片刻,枳於又开口问:“若真有动荡那日,非得祭海么?”
千茶倒是笑了:“你有其他法子?”
枳於摇头。
当年四族先祖也曾抵抗数日,而得到的却是大地大怒,那几日,妖族死伤无数,最后不得已,他们才以身祭海。
现下这二人,一个为妖族先祖唯一的遗孤,一个为四海的回礼,身子里有这样的血脉,若真有那时,自然是要挺身而出的。
千茶低眸一笑,点点头,又耸耸肩。
枳於轻叹一声,看着千茶额间的疤,开口问:“聊殷殷夺了你的妖骨后,你可记着,她将你带到了何处?”
千茶摇头:“不记得。”
枳於笑:“她倒是挺有本事,瞒着我们所有人,将你的妖骨养成了霍山的七殿下。”
千茶抬眼看枳於,疑惑:“狼鸟之战后,是你将聊缺缺杀了我之事传出去的?”
枳於摇头。
她喝了口茶,继续道:“那日你来之前,鸟帝也同意让你来辩辩脚下之山归何处,只是后来聊殷殷和聊缺缺忽然出现,又忽的夺了你的骨,我们才又两方大乱,险些再打起来,我不知多少人见着她二人对你用了夺骨术,我只知我见着了,鸟帝也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