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边火光重重,枳於努力回想一年前的某夜, 在她面前着红衣跳舞的江月, 但却怎么也想不真切。
片刻后她垂下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她已在纸上写了好几个江月。
枳於将纸一折, 放在一旁。
幽都回来已过了半月, 枳於依稀记着, 那日江月眉眼间满是陌生之意, 话也不肯同她多说半句。
失神片刻,将笔放下。
桌边还点着江月喜爱的灯,枳於从北号山回于山, 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这灯。
两盏,一盏于床边放着, 一盏便是这盏。
今夜月浓,弯弯地挂着,枳於望着天,心想,这样的夜江月该是很开心的吧, 江月素来对自己严苛,总说,夜,月,灯,花,伞,若是缺一样,她便不跳那挑灯舞。
枳於到时,即翼山十分热闹,花丛外已围了许多人,像许多次见的那样,花灯花伞已备好。
不同的是,今夜开的盛的是真正的彼岸花。
于山没有的,北号山没有的,枳於身边也没有的红色彼岸花。
枳於在人群前头见着了千茶,便飞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留的空位上。
千茶转头瞧了她一眼,低声道了句:“你该早些来的。”
枳於思了许久,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不多时,江月的挑灯舞开始了。
江月足尖点地,边跳边从那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