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的威名,不过半晌便传开了。

晚上休憩在山庄,宴会极为热闹,遗憾的是她不能喝酒也不能参与其中,宿婉若是知道多少世家女儿都在含羞带怯等她出现,肯定就不会感到有任何的遗憾了。

宿婉带着禁军巡逻确认安全后,被叫到了皇上歇息的院子里。

她身上轻便的盔甲还没卸,头发束得高高的,俊美得雌雄莫辨。

沈厌倚在床上,瞧见这一幕不由地眯起眼睛。

“过来。”他屈起手指勾了勾。

宿婉应承地上前端坐在塌上,箍的紧紧的发箍突然一松,一头黑发如瀑洒在肩头。沈厌把玩手中的木簪子,轻轻一用力便掰成两截,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

宿婉:“……”这又抽的哪门子风?

沈厌锋利的眉梢藏着压不住的戾气,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儿的兔子毛怎样?雪白绵密,适合做个手套。”

她的眼皮一跳。

兵部侍郎为了感谢,将次子打到的兔子嘱人收拾好给她送屋里了。这样不贵重的东西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大家都看到宿婉救了那周文彦一命。

她推辞不过收下了,却忘记沈厌猜忌心极重。

宿婉眉眼微耷,目不斜视地板正回答道:“谢皇上体贴,臣常年行军冻惯了,用不上手套。”

“……”

她以为沈厌要的就是规矩,谁成想帝王端详她这挑不出差错的神态,脑海中都是她在别人面前肆意张扬的笑容。

她越是顺心意低眉顺眼,沈厌心口的那根刺便扎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