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眼角的笑意。

平日里这般冷峻的人,如今眼尾勾起,面上尽是笑意:“不要胡乱揣测我。”炙热的手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他从喉咙里呢喃一声:“南鸢。”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叶南鸢低下头,再他看不见的地方,神情慢慢开始变得畏惧,步步为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允许她再回头了。

四阿哥不像她想的那般好对付,她也不如自己设定的那般坚不可摧。

若不是江知微,她到死也不会招惹眼前这个男人,只是物是人非,她已无法逃避。

闭上眼睛,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封封的信。

是每年三月,她阿姐踏着桃花从京城到江南的马蹄响,是谆谆的教诲,事事的关心,是那立在梨花树下的身影,身姿纤细,温婉细腻。

是看见她时,那一声温柔如水的:“阿鸢。”

江知微……她的阿姐啊!一想到那个名字,五脏六腑犹如刀割一般,细细密密渗透进去,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在疼。

她捂着正在被针尖刺的心口,强迫的使自己将头扬起。

那一脸的痛苦与绝望压根儿不用演,她勾起嘴角笑,眼圈都泛着疼,她想问,我阿姐究竟是如何没的?

可开口却是:“先生,是有家室之人吗?”

那泛红的眼角还带着泪,如珍珠一般挂在眼圈中转啊转,却始终掉不下去。她不看他面上的神情,也不等他回答。

将手腕从他掌心中挣脱出,她一把抱住他的腰,如同抱住最后一块浮木:“先生,我可能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