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是想晾叶南鸢几日,可谁知她倒是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反倒是自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直到下半夜才算是睡着。

只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却是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夏日炎热,他又素来是个怕热的,昨日在梨园那儿他睡的正好,一夜无梦。

怎么忽然回了三清观,倒是一整晚都睡不安生,一大早起床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身侧像是差了些什么。

他抬手扶额,只觉掌心之下一头的冷汗。

没过一会儿,倒是自己嘲了自己一番。当真是随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段时日他一个人睡的总没什么,不过才去了梨园一次,倒是如同被勾了魂那般。

于是,早饭便都没用,人就匆匆的往梨园走了,他本兴致冲冲的,只人到了梨园却是扑了个空。梨园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胤禛站在书案旁边,看着那铺了一桌面的纸,还有那半干了的砚台,与喝了一半的茶盏。

他伸出手指在那茶盏上试了试,掀开茶盖之后还隐有茶香,瞅着那笔尖都没干透,人显然是刚走没多久。

不知为何,他倒是气笑了。

这模样,一瞧就是叶南鸢派了人在远处盯着他的行踪,瞧见他来了故意走的呢。他伸出手,在那冰盆上凉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睚眦必报的小东西。”

这是惦记着他昨日不告而别之仇呢,真真儿……他笑着摇摇头,真真儿是半点亏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