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时路过大相国寺,不期然听到寺中传出的阵阵梵音。林悠然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吸引一般,心血来潮地拉着赵惟谨入寺,想要借住一晚。
赵惟谨只管纵着。
大相国寺的夜晚幽清静谧,只闻阵阵松涛。林悠然独自住在专为礼佛的贵人命妇准备的偏殿内,听着袅袅梵音,安然入睡。
恍惚间灵魂似乎脱离身体,飘飘荡荡地去了远方,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
这一次,林悠然看得更加清楚。
依旧是上次见过的医院,妈妈坐在床边,木然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弟弟也在,平日里恨不得喷上半瓶发胶的头发蓬乱着,眼下一片乌青,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
林悠然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发现,病床上被各种仪器淹没的那个人竟是她自己!
正惊讶,就见房门打开,爸爸一脸疲惫地进入病房,哑声道:“不成,悠然的律师说,悠然做过财产公证,还留了遗嘱,只要她还活着谁也动不了她的钱。”
林悠然的魂魄飘在半空,听到这话禁不住自嘲一笑,看吧,这就是她的家人,她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他们惦记的只是她的财产!
“那要怎么办?医生说了,悠然这情况最好是转去大医院,请国外的专家会诊,光是押金咱家就掏不起啊!”妈妈一脸焦急。
林悠然愣住了,事情似乎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别犹豫了,卖房吧!”弟弟冷不丁开口。
妈妈急道:“没听你爸说吗,你姐不死没人动得了她的钱,房子也不成!唉,早知道我和你爸住的房子就不写的她的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