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音用尽了勇气才挤出来这句话,得到肯定,马上手忙脚乱裹住自己。
汲取到温暖,她长长舒了口气,在飞行轻微的噪声里,努力往角落里窝了窝,很快就蜷缩着睡过去。
梦里迷迷糊糊回到初中的走廊,一群女生居高临下肆意大笑,恶狠狠揪住她的辫子,她哭着拼命跑,身后紧追的脚步如影随形,她惊叫着用力一扑,扑进了小姨的怀抱里。
场景跟着转换,又到了小姨家的储物间。
她抱膝坐在单人小床上,小姨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囡囡,上大学是新的开始,把以前那些不开心都忘了吧,阴影是可以克服的。”
“不过也要当心,”小姨又叮嘱,“你从小就在小镇长大,没去过外面,现在突然走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太轻信别人。”
“小姨在网上查过了,东北的男人很凶,你千万躲着那些讲脏话、爱打架、还有纹身的,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就算对你亲近,多半也是看你好骗,你可千万不能相信。”
她乖巧答应。
“这位乘客,请您把毯子给我,飞机马上要降落了。”
秦幼音额角紧贴舱壁,身上包得像个小蚕蛹,睡梦里不安地拱了拱。
空姐含笑重复:“这位乘客?”
秦幼音这才惊醒,茫然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总算反应过来,通红着脸把毯子还回去,犯了错似的轻轻嗫嚅:“对不起”
后排的顾承炎目睹全程,懒懒挑眉。
小姑娘怎么能怯成这样。
一看就不是东北的。
飞机在轰鸣声中落地,陈年拎包就要挤进人潮:“走啊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