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恶心嘴脸,母亲那时的歇斯底里和打骂,同学队友的嘲讽孤立,都融在一双双用坏的冰鞋里。
后来滑冰也坍塌了,连同着他的兄弟老师,他的梦想坚持,一把火烧成灰。
人生都成了笑话。
跟教练对峙回来的路上,他在满地灰烬里 ,遇到了他的音音,在最伤痛的地方,她缝好他的衣服,明明自己一身伤,还甜甜保证,会修补他。
从那以后,别的都要靠边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比秦幼音重要。
别说一条腿,命给她又怎么样。
天色渐亮,秦幼音还没醒,咕哝着贴在他胸口熟睡。
顾承炎低头亲亲她微凉的眉心,手机震个不停,他翻过来瞄了一眼,陈医生的叫嚣还在继续。
“封闭针的副作用你不知道?”
“还找我要新型的,新型的你受得了?!”
“你老实点,腿能养好,非要打什么封闭,以你那几处伤,要想上场,打多少针想想也有数!”
“那就等于麻醉了你懂吗?你感觉不到疼,一场下来腿不得直接折了?!”
顾承炎看得烦,调成静音,手机扔远。
从秦宇找他谈过后,他就一直在想。
两年后带音音去外地,保护她的安全,可究竟哪个城市,哪家医院,哪个诊所,能比国家队里面更安全?
只要他进国家队,拿到几个冠军作保障,就有资本提要求,把音音带进去做实习队医,不再受外界打扰。
但要面临的,是那之前,可能长达一年多的异地。